第32回 乱石岭上起风云 两小无猜定终身

    狗娃和秀秀两个人像是做了贼似的慌慌忙忙的下了山，匆匆的向村子里走去。到了村口的时候，俩人商量了一下，觉得为了避嫌还是分开为好。狗娃坐在村口直到望着秀秀进了她家的院子里，他才慢慢的开始往村里走。

    狗娃今天是特别的高兴。一边走，一边嘴里哼哼着小曲曲。回到屋子里以后，看见幻影黄正在做饭，笑着问道：“姑姑，有啥需要我给帮忙的？”

    幻影黄道：“不需要你帮忙，你快去认你的字吧。今天教你的那两个字认会了没有？”

    狗娃道：“没问题，已经认会了。”

    “剑法呢？练到第几招了？”

    “我已经把第六招‘观音点灯’练会了，明天你就可以教我第七招了。”

    幻影黄高兴的道：“你天分很好，也很努力，照这样下去，再有一个月你就完全可以出徒了。”

    狗娃拿出了那张黄表纸，看着幻影黄道：“姑姑，媳妇这两个字怎么写呢？你给我写一下。”

    幻影黄道：“你怎么想起要写媳妇这两个字来了？”

    狗娃道：“你不是让我学常用的字嘛？媳妇这两个字人们经常说，我想学会。”

    幻影黄拿了根筷子蘸了点颜sè，在那张黄表纸上写下了媳妇两个字。

    狗娃把黄表纸上面的“媳妇”两个字，左看了右看，忽然问幻影黄道：“姑姑，怎么这两个字旁边都有一个‘女’字？这是不是说媳妇可以娶两个？”

    幻影黄笑着道：“媳妇都是女的，没有那个女字就不成为媳妇了。别说是两个，你要是有本事，三个五个也可以娶。”

    狗娃笑着道：“那我就娶三个媳妇，一个给我做饭，一个给我洗衣服，一个陪我练功。”

    幻影黄笑着道：“行行行，看你的本事吧。恐怕到时候有一个就让你头疼的不行了。”

    狗娃趴在了炕上，很认真的学着写起了“媳妇”这两个字。

    就在第二天，秀秀偷偷地告诉了狗娃一个不好的消息。

    那是秀秀在去小树林旁边的河槽里洗衣服的时候，碰见了黑蛋。黑蛋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用神秘的眼光望着秀秀。对于这个黑蛋，秀秀是越来越感到他讨厌了。他端着盛衣服的盆子，一边往过走，一边用外眼角瞟了一眼黑蛋，只见黑蛋一边对她冷笑，一边用手指头在自己的脸上从上往下不停的划着道道。

    对于这种用手指头在脸上划道道的表情，秀秀是清楚的。那是这一带人们在讽刺一个人做了什么丢人的事情后，用来讥笑和讽刺人的一种手段。秀秀看看自己旁边又没有第二个人，黑蛋的这个表情显然是针对她来的。他现在为什么要这样讽刺自己呢？突然，一个可怕的影子在秀秀的脑海里呈现出来了：在悬崖上面扔小石块的那个人，会不会就是黑蛋！想到扔小石块的人是黑蛋，秀秀就马上想到了自己和狗娃在那块大石头上面所做的那件事情……完了，黑蛋肯定在悬崖上把她和狗娃的一举一动都看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想到这里，秀秀的脸马上红了起来，他低着头赶紧从黑蛋的旁边走了过去。

    黑蛋在后面吹着口哨，还不时地讥笑几声。

    当秀秀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狗娃的时候，狗娃也是一阵阵的紧张起来。他想了想对秀秀道：“从今天开始，咱们两个人尽量少接触，小心让村里的其他人都知道了。”

    秀秀点了点头，一边走，嘴里一边喃喃道：“那个该死的黑驴球……”

    好事不出名，赖事传得快。没有几天的功夫，秀秀和狗娃在乱石岭上办那个事的新闻就在这个小山村里沸沸扬扬的传播开了。

    一天晚上，幻影黄问狗娃道：“你去乱石岭那边练功，秀秀是不是老跟着你去？”

    狗娃嗫嚅着道：“没有，就是去了一次。”

    幻影黄道：“一次和两次都一样。现在村子里人们都说你们两个人在乱石岭上面已经是办了那个了，是不是？”

    狗娃笑了笑道：“姑姑，你别听人们瞎说，没有的事。”

    幻影黄想了一会道：“既然你们两个人情投意合，那也无所谓。不过，那种事情可不像你们小孩子闹家家，高兴了就玩一玩，不高兴了就扔在了一边，各回各家。婚姻是大事，尤其是对一个女孩子。你要是看对人家秀秀，并且已经和人家办了那种事，你就得对人家秀秀负责……”

    狗娃挠着头发，不好意思的笑着道：“还要负责？负什么责？”

    幻影黄道：“明媒正娶，找一个媒人，和人家秀秀的当家人说合去，看看人家秀秀的当家人是什么意思，愿意不愿意。”

    狗娃坐在那里，一句话也没有说。在姑姑的面前，他嘴上虽然没有承认什么，可也不好意思否定什么。后来觉得实在是有点不好意思了，就站起来出了门，坐在院子里的枣树下静静的沉思了起来。

    几天了，狗娃轻易的不敢出门，不敢到村子里去玩耍。就是到乱石岭去练功，也是等街上没有人的时候才绕着去。就是一个院子里住着的那位瞎了一只眼的老婆婆，狗娃也好像觉得她也知道了自己和秀秀的事情了。有几次去乱石岭的路上，狗娃真希望能够碰到那个黑蛋，狠狠的教训教训他一下。可是，越想碰到越碰不到。更让他烦恼的是，这些天秀秀也好像是在有意躲避着他，既不去家里找他，大街上也看不到了她的影子。有时候自己练功练得累了，躺在那块大石头上面休息的时候，真想看到秀秀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身旁。有时候，他也突然飞身转到了那个灌木丛的后面，希望一下子看到秀秀的那件花衣服。可是，偌大的一个乱石岭里，除了石头还是石头，根本没有秀秀的影子。每当他回家路过秀秀家的时候，真想进去一下，看看秀秀在不在家？在家里是做什么呢？可是他不敢，他怕秀秀的爹拿棍子打他。

    就这样，狗娃在思念和遐想中慢慢的煎熬着。

    乱石岭里的那块大石头，成了狗娃的第二个家，第二个炕。每当他练功练的累了，他就趴在那里用石子划着学写字。在乱石岭的那块大石头上面，到处都写满了“秀秀”和“媳妇”的字样。

    几天以后的一个晚上，幻影黄对狗娃道：“五台山那边过会，姑姑想去散散心，你想不想去？”

    对于五台山，狗娃从小就听说过，那里是个佛教圣地，好多好多的庙宇和大殿，里面有和尚，有尼姑，可就是一次也没有去过。一听姑姑问他想不想去，他毫不犹豫的就点着头道：“想去，太想去了。”

    幻影黄道：“在这个小山村里呆着，头也快闷死了，咱们俩去那里走上几天，散散心。”

    狗娃道：“五台山离咱们这里远不远？走一天到了到不了？”

    幻影黄道：“远呢，一天赶不到，有两天的路程。”

    狗娃一听说要走两天，生怕在路上挨饿，赶忙道：“那咱们还得带干粮吧？”

    幻影黄笑了笑道：“干粮是得带一点，不过有姑姑饿不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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