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报仇

我还是以前那个夏空吗？”

    “就算我们还只有两年的生命我们只想在生命结束之前做自己喜欢的事这也有错吗？”这次开口说话的人是以漫，她温柔的盯着夏空：“洛只是爱上茗，只想和她在一起，难道这也有错。”

    夏凝视着以漫，低声说道：“爱本来没有错，之前我从没因为他爱茗而去恨他，今天这个局面是你们一手造成的，如果不是他逼我离开青城，如果不是他让人到法国去杀我，今天也不会变成这样子。如果不是因为尹乔两年前我早就死在那几个流氓手中，洛以漫，你认为在生命结束之前做的任何事都可以被原谅吗？”

    以漫的眼里出现了一丝倔强的神色：“可是洛比你先认识茗，如果没有你的出现茗应该会很爱洛的，你本来就不应该出现的不是吗？”

    “什么叫本来就不应该出现。”夏空竭力压制住房自己内心的愤怒：“是你们洛家毁了我的一切，现在我什么都不想再说，总之我所受过的痛苦我都要你们十倍百倍的尝回来。”

    “就凭你？”洛不衅的看了夏空一眼。

    夏的声音陡然提高，声音在空旷的教室里发出冰冷的回音：“就凭我和尹乔，就凭我们是尹氏集团的人。”

    什么！！！

    听完夏空的话以漫和洛就像被人用冰水冲激一样，整个人都僵在那里，不能动弹。

    尹氏集团，好可怕的几个字，从来没有人知道尹氏集团是干什么的，而且又和黑社会有很大的关系就连政府了拿尹氏集团没办法，说到钱那几乎是一个天文数字，我想唯一可以与尹氏相提并论的就只有洛家了。

    尹氏集团————洛家

    一个是国际性的黑社会，一个是青城的灵魂家族。

    一个黑一个白，鲜明的对比，就好像洛眸和夏空一样永远不可能同时存在，永远都得仇恨下去。

    洛眸的瞳眸中闪过一道如同针刺的锋芒，声音也在那瞬间加重：“就算你有尹乔集团撑腰也不过和我洛家平行，你有什么本事可以打垮我。”

    夏的眼中瞬间掠过一丝冷光，低低的声音中带着满满的自信：“第一因为我身边有尹乔，第二我身边有一个你最爱的女人，你说你有什么资格来赢我。”

    “你这话什么意思？”洛上前一步，紧紧的皱起眉头：“你敢伤害茗，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啧啧~~”夏邪恶的笑了笑接着却狠狠地说：“你心痛了，你放心我怎么忍心伤害茗呢，我只不过是要你乖乖听我话，否则、、、、、、、”

    “否则什么”？

    “否则我要将你在法国找要杀我的事原封不动的告诉茗天，你猜她到时会有什么反应。”夏空在他耳边低语道：“当初，她之所以肯让我离开青城，都是可怜你，可怜你有病，可怜你只剩几年的命而已。你呢？你却骗了她，她曾经跪下来求你，要你不可以伤害我。你答应了，但是，你却背着她派人到法国杀我……你们洛家的人，果然……”他没再说下去，提到洛家这两个字都会让他觉得恶心。

    洛的身子微微晃动了一下。

    看来是他高估了茗天在夏空心中的地位，他以为夏空会为了茗的感受不会将这件事告诉茗，没想到在他心中仇恨已经比什么都还重要了。心底有无数的情绪在翻涌着，难道茗天当初真的只是可怜自己吗？

    “夏空，没想到你已经变成这样了。靠一个女人，堕落到黑社会里，你猜茗会不会接受现在的你。”洛突然静静地笑着，他森冷的眼神看着夏空却是那样的空洞：“在你心中原来仇恨已经比什么都还重要了，现在的你应该是最痛苦才对吧！就算你报复了我你一样永远不可能开心起来，哼！有些人还自以为了不起，你就连我这样一个快死了的人也比不过，因为你的心早就在两年前死了，只有仇恨的人还配活在这个世界上吗？”

    夏空的眼眸中瞬间迸射出寒光，他突然出拳，快速准确，狠狠地一拳重重的打在洛苍白而毫无血色的脸上，洛踉跄的退后了几步，身体被撞到教室的水晶玻璃上，但却没有倒下。

    鲜血从他白如纸的唇上流了下来，他感觉到了，却连抬手去擦的力气都没有。

    “夏空你永远都赢不了我，你的人生终究只能这样仇恨下去，就算是再多的爱情也替补不了你心中的空虚。”洛静静地笑着，以身后的水晶玻璃支撑着自己虚弱的身体：“真可怜，可怜到人生中最美好的爱情也体会不到。”

    “洛眸——”

    他的拳头再次握紧，当那一拳只差一公分落在他脸上的时候，他已经轻轻闭上眼，他知道自己躲不过，更多的是因为或者自己欠夏空的太多让他多打几拳自己也不会那么内疚。

    忽然——

    一双温暖而小巧的手轻轻拦住夏空冰冷的手。

    就在那一瞬间，茗怔怔的挡在夏的面前，笼罩住了洛眸，保护住了他。

    “你干什么，你为什么打洛？”

    她的声音很洪亮，在空寂的教室里显得格外刺耳，但更多的有一种责怪的意思。

    原本今天的她没打算来上课，却觉得奇怪因为夏和尹乔都来了洛香院，她的潜意思里总觉得有事发生，所以赶到了洛香院，却没想到一来就看到这样的一幕。

    “茗天！”他第一次这么凶的叫她的名字，他根本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就这样一发不可收拾的散发出来。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你知道你挡在我面前到底在干什么？”

    现在的夏空很凶，很陌生，好像自己从来不曾认识他一般……

    “我知道”她的声音坚定无比：“我不准你伤害洛，听到没有！”

    “你在命令我？”他指着茗眼睛里酸酸的，却很大声很愤怒地说：“你到底知不知道他对我做了些什么，你怎么还可以这样去维护他？茗天你到底是谁的女人？”

    他彻底疯了，他恨洛眸，恨洛家的每一个人，可是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居然这样去维护洛眸，那一刻他的心碎了，一片一片碎得不见踪影。

    “我不管洛做了什么，总之你不可以这样伤害他。”那是一种很笃定的语气，她毫不畏惧夏此时凶狠的表情。

    嗡~~~~~他的大脑一阵嗡呤，此时。他的心正在一滴一滴的流血，正在一点一点将他刺痛。

    隐约中，两年前心口受伤的那个地方，发出阵阵的痛感，惭惭的那种痛感越来越强烈。但很快那种感觉就会茗的眼神给消逝了。

    他万万没想到，她竟会说出这样的话，她根本不知道洛眸带给他的是怎样的痛苦，那是杀人不是一件小事，是他想害死自己，可是、、、、、、她却一点也不知道，或者一点也不在乎。

    他的声音在寂静的教室里轻轻响起：“茗天，你保护他好了，反正我在你心中也微不足道对吗？原来你的承诺都是假的说什么天长地久都是骗我的。”

    “尹乔，我们走。”他拉起尹乔的手，静静的离开教室。

    教室里，茗怔怔的望着洛，现在的他好苍白真的好让人心痛，他太脆弱太脆弱如果没有人保护他，他一不会活不成的，那是任何一个女生看了都会心痛的情景。

    甘草地，傍晚的风轻轻的掠过她们的每一寸肌肤，天边的霞光惭惭落到甘草地的那个山头。夏空的身影孤寂而绝望的望着那片残碎的光芒。

    尹乔静静的站在身边看着他，温柔的声音在夏的耳边飘过：“你不要难过，不要去想洛眸说过的话，我知道，我也了解你心中的痛苦。”

    “可是、、、、、茗天说要保护他呀！”他的声音淡淡的很无力，因为太在乎，所以有了心痛的感觉，或者说是失望……她并不像所说的那样完全相信自己，她的心似乎更偏向洛家，难道只是因为他活不长的原因吗？

    尹乔听到这句话后，开始有些发怔的看着夏，最后，目光变得模糊起来。

    她竟然可以感受到夏空现在的痛苦，她也可以了解那种最心爱的人挡在自己面前却是为了另一个男人的痛苦，可是她到底要怎么办，好想，好想将他的痛苦全部分给自己。

    在她心底只要夏空幸福，就算--------她牺牲一切都可以，包括------自己的生命。

    突然。

    有一双温暖而纤细的手从后面抱住了他。

    尹乔的脸轻轻的贴在他孤寂而清冷的后背上，静静的听着他的呼吸声。

    “无论什么时候，无论什么情况下，我都会永远陪着你，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夏轻轻的笑了，他转过身以用样温暖的手臂紧紧的抱住了尹乔。

    彼此的呼吸都温柔的散落在对方怀里，静静地不被任何人打扰，细细的品味着初夏的甘草地。

    蓊蓊郁郁的甘草地旁，站着一个纤长而熟悉的身影，看着甘草地上拥抱在一起的两个人，她的眼神一点一点变得迷糊起来，温柔的脸也上出现了一丝恐惧。

    直到天边的残光完全退去，天变得很黑很黑。

    星星在夜空中发着迷人的光芒。茗不知不觉已经站在那里很好了，一直看着尹乔和夏那些暧昧的动作。那一刻她的心很痛很痛。

    “尹乔。”她望着她们俩淡淡的呢喃着：“她真是一个好女生，可以为了夏生，为了夏死。”

    她的心很怕很怕，害怕和夏不能像以前一般，害怕夏和洛相互伤害，更害怕，害怕那个叫尹乔的人……看着她，自己的心竟会那样的不舒服，如针扎一般，不会很快死去，却一点一点的慢慢痛死、、、、、

    --------

    洛家的后花园里。

    “为什么要骗我？”洛的声音冷冷地，他从来没这样凶的对以漫说过话。

    “-----对不起------”

    “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不告诉我还有两年我就要死了。”他越说越激动双手用力的摇着以漫，仿佛要将她的骨头摇碎一般：“还有两年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那表示很快我就会永远离开茗，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有多爱她。”

    以漫惊住了，她抬起头，错愕的看着洛的眼睛。

    为什么，为什么洛会变成这样，连自己的生命都可以不管，想到的第一个人永远是茗天，难道他从来没想过生命只有两年的真正意义吗？

    “为什么有这个病的人是我们而不是夏空，为什么会这么不公平。”洛呢喃着，眼神中散发着一种恶毒的光芒。

    “夏空有什么错，他有什么得罪你了，他不过是爱上了茗，而茗也爱他而已。”第一次以漫用这种态度对洛说那种声音好像是积压已久的感觉：“洛，你到底懂不懂爱情是不可以勉强的，为什么你要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夏空，为什么？”

    洛的心跳突然加快，在他眼前出现的以漫突然让他觉得好陌生。

    “洛----以-----漫。”他的声音变得很大很大却有一种很深的杀伤力：“我伤害夏空。他本来就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有什么资格说是我去伤害他。”

    “什么叫没有资格，你别忘了当初如果不是爸爸的话她们一家人很幸福，说到底根本就是我们的错，是爸爸对不起洛馨阿姨，现在你又想再次对不起夏空吗？”以漫哭了，或者这些话她早就想说：“为什么现在的你变得和爸爸一样残忍，以前的你对人很好很好，为什么你要变得和爸爸一样，为什么，洛你告诉我为什么好不好？”

    洛的眼神越来越暗，他狠狠地盯着以漫。

    “啪------！”一记重重的耳光落在以漫的脸上。或者是因为他太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所以他打了以漫，十八年来第一次动手打了以漫。

    那一巴掌不仅打得洛手发麻，更是将以漫白皙的脸上印出了重重的手指印。

    “洛------”她突然之间开口，当她抬起头不敢相信的看着洛的时候眼神却变得那样温柔那样的破碎。

    以漫看着他，却说不出话来。

    她轻轻的抚住自己受伤的脸，良久——

    “这一巴掌打碎了我们之间的感情。”以漫死死的望着洛，却淡淡地说：“现在的你已经变得和爸爸一样了，你不是舍不得对茗的爱，你是害怕死去，害怕离开这个世界，所以你用这个借口不断去伤害夏空。你和爸爸一样害怕死去，害怕失去现在拥有的一切。如果可以选择我再也不想当洛家的人，再也不想当爸爸的女儿，再也不想当你洛眸的妹妹。”

    “你住口！”洛颤抖着唇努力控制住自己内心的不安。

    “我说的是事实。”以漫望了望窗外的天空冷冷地问了一句：“你什么时候会像爸爸一样为了你的生命来杀我，用我的骨髓来换你的命？”

    “你到底在说什么，我从来没这样想过。”

    洛诧异的看了以漫一眼，激动地说。

    “你紧张什么，被我说中了吗？以漫突然苦涩的一笑：“从今天开始我会搬出洛家，以后我们就当不认识好了，反正我们都只有两年的命，只是我希望你不要再做伤害夏空的事了。”

    以漫说完这句话转身离开。

    “等等------”

    以漫停住了脚步，她多希望洛可以留住她。

    “为什么连你也要帮夏空，他到底有什么好？”

    以漫无奈的回头看了洛一眼，带着深深的失望：“夏空哪里都好，而你却只想着自己，你永远那么自私。如果茗知道了她会离开你，况且她爱的人从来都只有夏空一个。”

    这一次她也没有回头。

    不知为什么好像对以漫而言这是一种解脱，摆脱洛家，摆脱仇恨，做回真正的自己。就算还有两年的生命也会好好活下去，努力开心的活下去，现在她唯一可做的就是让洛家减少对夏空的伤害。十八年，以前的十八年她都只是为了洛家而活下去，现在，她不想听到洛家，不想想起洛家，她只想当以漫，一个干净，纯真的洛以漫。